電視機裡的人反覆著講同一件事,一些一再聽見的字句,艾米莉不太關心,該來的遲早會來,那些事都天高地遠。爸爸媽媽姊姊們,大家都在講著同一件事,艾米莉只是深深地感到憂傷,她靠在窗邊,看著鄰居們的動向,生活感覺離她很遠,她把臉貼在太陽晒得微熱的玻璃上,眼淚又黏又鹹。
“去叫艾米莉來吃飯!” 聲音模模糊糊的。大家都無精打采,爲同一件事憂心著,究竟憂心一件從未有經驗的事有什麼用?想盡辦法籌劃,最後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,大家都假想著有未來可言。
“自私…..” 聲音仍舊模糊,艾米莉不跟家人說話已經好幾天了,她沒辦法開口這樣難受又難堪的事,尤其在這個時期,她的開口將註定引爆所有的不安,成為恐慌的代罪羔羊,她的悲傷幾乎燃燒掉所有的理智,她彷彿剛出生的嬰兒,學習面對情緒的失控。
用餐時間結束地很快,又開始細細碎碎的交談聲,其中一兩句與艾米莉有關的,大家都轉過來看著艾米莉,艾米莉仍舊僵直地蜷縮著,最近的大事把大家都弄得沒有耐性,幾天前,艾米莉剛回來時,大家圍著她你一句我一句的,艾米莉一個字也沒有說,掉淚也只到牆腳去。大家想知道艾米莉發生什麼事,可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愛米莉打開心門,機會一再錯失著。現在,同心協力地,大家又再專注於那件重要的事,畢竟,能渡過這回,有什麼事都來得及說。
沒有預警地,一群人闖進了房子,他們沒想到連逃的時間也沒有。一群人穿著古怪的制服將全家人都綁了起來,手腳快速俐落地像是大家自願的一般。他們操著艾米莉不懂的語言,終於發生了,這是前兆,等會更多的游擊部隊會注滿這村莊。躲在牆邊的艾米莉終究被揪出來,艾米莉仍舊吭也不吭,家人古怪而驚恐地看著她,好像她應該大喊救命或討饒,游擊隊員更感到疑惑,彼此笑鬧一番,又再大聲談論、大笑,聲音忽而拔高忽而壓低,表情漸漸地有了些特異的神色,彷彿有什麼決定,而那個決定使得他們與往常的自己不同。
他們把艾米莉壓在地上,在家人面前,強暴了她,艾米莉沒有知覺般地不哼一聲,她只看見一雙漆黑的眼睛,時興奮時失神地在她面前晃動,她聽到那雙眼睛站了起來,笑罵著 ”這孕婦! ”,然後對她開了一槍,她只感到羞恥,她已不再是處女。
艾米莉驚醒過來,看著床頭的回鄉機票,她到希望這場夢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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